仙流｜第一次（48. 儀式感）

「可以吃蛋糕了嗎？」

「啊？可是還沒到一月一日。」

「我想吃。」

「⋯⋯好吧。」

仙道從冰箱拿出了一塊蛋糕，「先吃一塊，一塊留著生日吃。」

「哦。」

流川在家裡過生日也有蛋糕跟禮物，但從除夕就開始吃，倒是頭一次。

如果以後過年都這樣過，也挺好。

第一塊蛋糕是經典的巧克力口味，仙道也不知道流川對甜食的喜好，只是隨意拿了一個出來。

小小一個圓形蛋糕，給兩個青少年，大概三兩下就吃光了。原本仙道拿了盤子，卻見流川毫不猶豫就用叉子挖了一口，送進嘴裡。

都忘了這個傢伙對食物意外地有點饞。不過，大抵只是想做什麼便做了，而不是對吃食有太高的執著，否則自己做了這麼幾餐，都沒見他抱怨過，他做的可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料理。

「好吃嗎？」還是意思意思問了，特別去買回來的蛋糕。

流川嚼嚼嚼，似是在認真品味。

「唔嗯。」然後鼓著嘴回道。

仙道也送了一匙到嘴中，雖然知道這間店很久，他卻從來沒去過，對於甜點一類的總是會刻板印象覺得是女生喜愛的，他吃起來沒特別覺得有什麼意思。

但是，跟流川一起吃的蛋糕，似乎會特別好吃。

「嗯，好吃。」他微笑說道，流川跟著點頭，看起來是真的覺得好吃。

「啊，對了，阿姨說下次要我帶你一起去捧場。」他想起剛才差點鬧出的烏龍，決定先抹去一些訊息再跟流川分享。

「我沒有特別愛吃蛋糕。」聽上去甚至有些冷漠的回答，只是流川單純真實的反應。

「是啊，我也沒有特別愛吃。」仙道輕鬆地接話，「可是，接下來就輪到我生日了喔？我也要蛋糕。」

「你生日，什麼時候？」流川抬起了頭，嘴邊沾著巧克力和奶油，仙道笑著指了指嘴巴，流川才伸手將它們抹去。

「我生日，二月十四日。」仙道回答，然後理所當然等著通常會出現的下一個回應。

然而，過了好一陣子沒有聽到流川的聲音。

仙道把手撐到了下巴，「是二月十四日喔，你會陪我過吧？」

「好。」流川又是清清冷冷地回應，顯然眼前的蛋糕吸引多了。

仙道無奈地笑，「流川，你知道二月十四日是什麼日子嗎？」

「啊？」流川搜刮了最後一口蛋糕，有些困惑地看著他，「不就是你生日？」

仙道哈哈大笑。

「如果那天送你巧克力的女孩們知道你一點都不在乎那個日子，應該會蠻失落的吧。」

「我在乎啊。」流川皺眉，「你的生日很重要，關他們什麼事。」

仙道笑得更樂了。

流川把仙道拿在手上半天沒吃的巧克力片搶了過來，吃了下去。

「啊，我的……」

流川哼了聲，吞嚥下肚之後，才突然想起什麼。

「巧克力……你是說情人節？」恍然大悟。

仙道笑咪咪，「所以你也知道嘛。」

流川稍微回憶了一下每次的情人節，嗯，可以說是慘不忍睹，即使他不討厭巧克力，可是變著花樣跟他告白的畫面，總是讓他頭皮發麻。

「那……跟你一起過，他們就不會來煩我了吧。」說出了最重要的一件事。

「如果說我是你的男朋友，應該是不會有人來煩你了。」仙道慢條斯理說道，流川楓，昭告天下自己有了男朋友仙道彰，想想心情就不錯。

流川想了想結果，感覺也是蠻好的。會不會出現反對的、有意見的人，這些就先按下不管吧。

「所以，以後你的生日，我們就一起跨年、一起吃蛋糕。」仙道說著，握住流川的手，「我生日，就到時候再說啦。」

以後。是一個儀式、一個約定，一個未來會繼續綿延下去的承諾。

對一年的最終有了期待，而在這最後的一天，也會期待著日出後全新的展開。

想至此，仙道瞄向了自己的手錶。

十一點五十九分。

「流川，你知道嗎？西方人在跨年的時候也有一個重要的儀式。」

「什麼？」

沒有這麼精準的計時，還沒反應，就聽到了窗外傳來第一聲的鐘響。

仙道俯身，用行動代替了回答。